【北堂墨染×魏无羡】狐染 第八十三章
第八十三章 前尘
方壶仙境，阿婴谢绝了疾冲的帮忙，穿过漫漫仙海，到了海中央的岛屿上。
这里四处种满各色仙草，云雾缭绕中，药香扑鼻。阿婴沿着草径，走到一处仙府门前，看门的小童清脆地问道：“你是何人，来此何事？”
阿婴拿出酒仙给他的一块葫芦形吊坠，礼貌道：“我是酒仙引荐而来，想见药王仙。”
小童领了吊坠进去通传，不多时，便出来道：“你随我来吧。”
阿婴跟着小童进了仙府，一路行至一处药庐，一位头戴莲花冠的女仙人，正在药庐外指导几名小童整理药材。
领路的小童带着阿婴过去，回禀道：“师父，人带来了。”
药王仙直起身看过来，阿婴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，药王仙打量着他点头道：“你便是那个小狐仙阿婴？酒仙让你来的？”
阿婴没想到她知道自己名字，有些吃惊，忙道：“是，晚辈有事迷惑不解，想请前辈解惑。”
“随我到里面来吧。”药王仙说着，转身朝药庐走去。
阿婴跟着她进了药庐，药庐中央有一个圆台，台上放置着蒲团，显是药王仙平日打坐修炼之处。药王仙坐到蒲团上，阿婴跟着坐到了台下一块蒲团上。
药王仙端坐好，拿起一旁放置的拂尘，搭在手臂上，方才好整以暇地问道：“你有何疑惑？说来听听。”
毕竟只是些小儿女之事，阿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他和墨染的种种说了一遍，药王仙却没显出任何轻视，极耐心地听他讲完。
“所以你想知道，他为什么不愿与你在一起？”
阿婴诚恳地点了点头。“都说前辈您是万事通，还劳烦您为晚辈解惑。”
药王仙摇头道：“我可不是什么万事通，不过是个种草药的散仙。”说罢，又温和道：“不过，若有人诚心来问我，但凡我知晓的，或是能猜到的，倒也不吝言。只是你这个事情，我恐怕爱莫能助。”
阿婴睁大眼睛，疑惑道：“为何？连前辈也没有头绪么？”
“北辰仙君自幼在玄灵老君座下修行，老君故去后，方入天帝麾下，成为天界闻名的战神。你方才说，同他朝夕相伴几千年，那么除了他的师尊，你便是最了解他的人，若你都不得而知之事，我一个外人，又怎会知晓？”
阿婴苦恼地抿了抿唇，“可我苦思冥想，实在想不出理由，还请前辈帮忙。”
药王仙叹了一口气，“你可知外边的人为何传说我是万事通？”
阿婴摇了摇头。
“只因我在方壶山上遍种仙草，时常有人来求药，时间长了，便也帮人治治病看看伤。结果总有一些讳疾忌医的神仙，明明药石无用，又不愿说出自己的病因，我为了治好他们，一来二去，练就了一套抽丝剥茧、辨识人心的本事，常能猜中一些隐秘难言的苦衷，也知道了不少秘辛，便有人说我是万事通。其实，我不过遵循常理去推测罢了。”
阿婴若有所悟，却依然迷惑。
药王仙见他迷茫，便又继续说道：“你的事，我亦只能从情理去推断。情爱之事，最是私密，痴痴缠缠只有情网中人自己能说清，你既确信无关他人，那他这般行为，缘由不在他身上，便在你身上。你找不到缘由，必是你们相处之中，有一些你忽视的，反常之处。”
阿婴在记忆中搜寻一圈，依旧摇了摇头，他实在想不出墨染有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。
“有一个法子，可以帮你。”药王仙挥了挥拂尘，围绕着阿婴的地面上，现出一个蓝色阵法，“这叫照心阵，一切皆因果，一切由心生。你进入阵法，便可看到自己的前尘过往，从中寻找答案。”
阿婴置身阵法中，好奇地四下环视一圈，方拱手道：“多谢前辈。”
“无妨，凝神。”
阿婴闭上眼睛，药王仙再次挥动拂尘，阵法发出明亮的光芒，绕着阿婴旋转起来，阿婴神识顿时抽离，进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。
阿婴在混沌中往前走了片刻，光线越来越明亮，晃得他眼花，不得不用手挡在眼前，又过了片刻，已置身在一处阳光明媚、春景盎然之地。
定睛一看，竟是紫宸宫饮露台下。
旁边走来几人，阿婴回头看去，睁大了眼睛，来人是族中几名长老，领头的是大长老，再看大长老怀中，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小狐，不是自己又是何人？
这是他被送到墨染身边的那一天？
几位长老穿过他的身体，往饮露台上走去，阿婴忙紧跟他们的脚步，走着走着，渐渐地，他的身体透明起来，意识也缓缓融入了周围的环境。
几位长老上到饮露台，名震天界的北辰仙君，正在弹琴自娱，见了来人，轻轻一笑道：“几位长老驾临，是有何事？”
大长老道：“不敢当。老朽冒昧上门，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墨染停下拨琴的手，眼神落在大长老怀中的小狐身上片刻，方才问道：“哦？是狐族有难处？若墨染力所能及，自当尽力。”
大长老感激道：“多谢仙君。”又低头看了看小狐，叹息道：“这是狐族一万年来，第一只降生的九尾灵狐，可惜生来灵珠残缺，不能聚集灵气，只怕寿数也不长。”狐族之中，九尾狐最为难得，也只有九尾狐能成为祭司，一万年来唯一降生的一只灵狐，却难以运用仙力，实在令人失望。
墨染又瞧了瞧那小狐，眼中流露出怜惜，“这确是不幸，只是墨染对狐族修炼之法，也知之甚少，不知有何能助它之处？”
大长老忙道：“仙君师承玄灵老君，所修真玄法门，最得固本长生之要，还望仙君能让此小狐拜入您门下，修习仙术，强身固魄，假以时日，或许能补他先天不足。”
墨染皱了皱眉，有些为难道：“入我师门，需得七七四十九重考验，这是先师定下的，只怕它经受不住，墨染亦不敢不尊师命，破例收徒。”
大长老听他如此说，又望了望小狐，也有些为难，“这......”
不等他开口再求，墨染又道：“罢了，你们将它留下吧，我传他法门便是，只不以师徒相称。”
几位长老都面露喜色，连连感激。
墨染站起身来，接过小狐，这是一只出生不久的白狐，只见它闭着眼，尚睡得香熟，浑然不觉周遭变化，换了一个怀抱，也只是将头往他怀里拱了拱，继续安然睡着。
大长老又拿出一根通体黝黑的笛子，恭敬地递了过来，“这是狐族祭司代代相传的仙器陈情，希望在仙君指教下，有一日，它能操纵这只仙笛。”
墨染接过笛子，看了看，点头道：“本仙尽力而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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